Post By:2017/11/22 9:29:20
临泉王林斜靠在墙边,背包慵懒地半跨在肩膀上,双手抱胸,脚尖有韵律地拍打着节奏,一副做好了看戏的准备。果不其然,六点差一刻那女孩准时出现在车棚边,然后气喘吁吁地整理身上那件洗的泛白的校服,扶框缕发,恭恭敬敬躲在车棚的白墙后。临泉王林就站在她的斜对角,离她仅有四五米的距离,但是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停止盯着她的正前方,他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当成空气。
“一民哥,好巧啊,我们又遇到了。”
这是临泉王林听到的第七遍一模一样的台词,她如果不被人揭穿,要么是他傻,要么他是装傻,李一民明显是后者。
李一民微微点了下头,帮她把自行车从拥挤的车棚里提出来,应该是车链卡住了,他们蹲下来倒腾了好一阵。整个过程他们没有言语,女孩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李一民。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的斜长,李一民脚步略快,女孩小跑着跟上去。临泉王林就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走远,那女孩至始至终都没瞧过他一眼,或许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。
初秋梧桐叶子已经微微泛黄,偶尔掉下几张蜷缩在街角,轮子压过飘飘然飞起又落下。依米很享受这种感觉,安静而温馨,和李一民一样。
他比上一次见面消瘦许多,母亲说老天爷嫉妒李一民太完美所以让他生了场小病,可是老天爷也太残忍了,这场小病一生就是十几年。儿时对病的认知只是睡一觉第二天自然会好,最久也无非咳嗽流涕个几天。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他生的不是小病?可能是从别人喊他病秧子开始,她听不得别人这么喊他,自己却也偶尔拿来打趣。
直到那一天,他站在她面前无比的英勇,病秧子从此便退出了江湖。
10岁的一个夏日,依米正抡着金箍棒在练习打狗棍法,妈妈赵涵雅哭着鼻子将她拽去了医院。依光明在重症监护室里睡了两星期,由于他是事故主要责任方,她家当时可以用倾家荡产来形容才摆平了这件事。
车祸夺走了依光明的腿,却没有夺走依米的傲气,她依然我行我素。所以当小霸王拦住她的去路言语攻击时,她没有退却,将听过的所有脏话学以致用,从他的祖宗十八代骂到后代十八代。对方的呆若木鸡在她的意料之中,小样跟她斗还嫩了点,不过在她意料之外的是李一民的出现,昔日老爸好友现今他们家房东李叔叔的儿子,整日病怏怏的李一民,在她的印象中,他一直是胆小怕事的主。更意料之外,她看见李一民指着小霸王的鼻子,“不准欺负依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