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ost By:2017/8/22 16:10:01
周末,你骑摩托车去市场,把女儿贴在身后,虽然挤,但是女儿的体温和迎风的笑声甜蜜可爱。从上午就开始盘算晚餐的食谱,黄昏时,你一边炒菜一边听着门外的声音,期待孩子回到自己身边。晚上,你把滚热的牛奶搁在书桌上,孩子从作业堆里抬头看你一眼,不说话,只是笑了一下。你觉得,好像突然闻到栀子花幽幽的香气。
孩子在哪里,哪里就是家。可是,这个家,会怎样呢?你告诉我,什么是家,我就可以告诉你,什么是永恒
当作为被人呵护的儿女时,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。早上赶车时,有人催你喝热腾腾的豆浆。天若下雨,他坚持要你带伞。放学回来时,距离门外几米就听见锅铲轻快的声音,闻到一阵一阵的饭菜香。
晚上, 一顶大蚊帐, 灯一黑, 就是甜蜜的空间, 在松软的被褥里笑闹踢打。 朦胧的时候,窗外幽幽的栀子花香,飘进半睡半醒的眼睫里。 帐里帐外都是一个温暖而安心的世界,那是家。
可是这个家, 会怎样呢?人,一个一个走掉,通常走得很远、很久。在很长的岁月里,只有一年一度,屋里头的灯光特别灿亮,人声特别喧哗,进出杂踏数日,然后又归于沉寂。
留在里面没走的人,体态渐孱弱,步履渐蹒跚, 屋内愈来愈静, 听得见墙上时钟滴答的声音。 栀子花还开着,只是在黄昏的阳光里看它, 怎么看都觉得凄清。然后其中一个人也走了, 剩下的那一个,从暗暗的窗帘里,往窗外看,有一天,仿佛看见来了一辆车,是来接自己的。 她可能自己锁了门,慢慢走出去;可能坐在轮椅中,被推出去;也可能是一张白布盖着,被抬出去。
和人做终身伴侣时,两个人在哪里,哪里就是家。曾经是异乡大学一间简单的公寓,和其他一两家共用一个厨房。窗外飘着陌生的冷雪,可是卧房里伴侣的手温暖无比。
几件重要的家具总是在运输的路上,其他的就在每一个新的城市里一点一点添加或丢弃。墙上,不敢挂什么真正和记忆终生不渝的东西,因为墙是暂时的。在暂时里,只有假设性的永久和不敢放心的永恒。家,也就是两个人刚好暂时落脚的地方。
可是这个家,会怎样呢?有些, 没多久就散了,因为人会变,生活会变,家也跟着变质。渴望安定时, 很多人进入一个家;渴望自由时,很多人又逃离一个家。渴望安定的人也许遇见的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,寻找自由的人也许爱上的是一个寻找安定的人。
很多人在散了之后就开始终身流浪。
也有很多人,在一段时间之后就有了儿女。 一有儿女, 家就是儿女在的地方。天还没亮就起来做早点, 把热腾腾的豆浆放上餐桌, 一定要亲眼看着他喝下才安心。天若下雨,少年总不愿拿伞,因为拿伞有损形象,于是你苦口婆心几近哀求的请他带伞。他已经走出门,你又赶上去把烫手的点心塞进他的书包里。
周末,你骑摩托车去市场,把女儿贴在身后,虽然挤,但是女儿的体温和迎风的笑声甜蜜可爱。从上午就开始盘算晚餐的食谱,黄昏时,你一边炒菜一边听着门外的声音,期待孩子回到自己身边。晚上,你把滚热的牛奶搁在书桌上,孩子从作业堆里抬头看你一眼,不说话,只是笑了一下。你觉得,好像突然闻到栀子花幽幽的香气。
孩子在哪里,哪里就是家。可是,这个家,会怎样呢?你告诉我,什么是家,我就可以告诉你,什么是永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