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ost By:2017/5/19 10:00:36
临泉王冲林心情笔记
那天,我和慧,两个女人在初夏的中午约会。我们从长虫山旁边上去,走到一个叫大麦地的小村庄。我指着绿油油的田野,跟她说,将来我要在这里养老,买一块地,盖一间四合院,养一群小鸡,你要不要来做邻居?慧平静地说,可以。
慧是我的前同事,十一年前我俩在一家媒体工作。办公桌紧挨着,撩头发的动作稍微大一点,就会摸到对方的脸。后来,为了拥有更多时间进行伟大的写作事业(其实到现在也没写出什么名堂),我辞了职。同年底,慧因为身体原因也辞职出来她太瘦弱了盈盈一握小纤腰。那时一别,竟是九年未见,QQ和微信上倒是经常见面,但冰冷的显示器阻隔了心脏的热度。即时聊天软件,是一个对情感极具破坏性的愚蠢发明。
约会时间是中午饭点,我们在一间餐馆吃牛排,喝咖啡。一束初夏的阳光越过餐馆玻璃门扑在慧的身上,世界明亮而安宁。白净的脸,棉麻衬衫,齐耳黑发 ,慧像一个大学生那么纯粹,我们可都是中年女人了啊。我认识的一些中年女人,还在热衷穿雪纺裙子,热衷撺掇各种饭局酒局,热衷在老男人堆里巧笑倩兮。慧,是中年女人里的一股清流。
大麦地村的广阔田野,被麦苗或者韭菜或者小葱之类的细条形植物覆盖,绿得惊人。诗人和歌者看到这样美好的村庄和田野,肯定要作诗写歌。我们既不是诗人也不是歌者,只好呆呆地注目。
九年,何其漫漫长长,就算你高寿活到九十岁,也是生命十分之一。时隔九年重逢的我们,在野外刺肤的紫外线下散步,我似乎听到麦苗和皮肤被烤焦的滋滋声。遂离开村庄上山,山上多树,树荫下是清凉的。
慧说话的声音和她的样子完全匹配,语速缓慢,平静,温婉。我认为就算一支神兵突然天降到面前,她也不会改变神色和音调。
我们以类似于喃喃自语的交谈方式,回忆了这九年各自的人生。都暴露了,我的风光,隐忍,崛起,沮丧,怯懦。如果有机会重新生活这九年该是什么样子呢?估计还是这样的我。我就是我,是颜色不一样的怂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