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ost By:2017/1/18 7:53:10
[tag]腊八[/tag][size=3] 《腊八饭》[/size]
[size=3]早晨上班,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,被对桌同事的一声惊呼打断了。[/size]
[size=3]“今天是腊月初七了?!”[/size]
[size=3]“明天早上应该喝腊八饭了!”我应道。[/size]
[size=3]“喝腊八饭?!明天是腊八节么?!”[/size]
[size=3]听了对桌的这位年轻人的这句话,我一时愣了,随即便有些哭笑不得,脑子里腊八饭也一直不停的在打转儿。[/size]
[size=3]小时候家境不好,那个时候在东海沿儿,大多数的家庭都不够殷实。我记事也比较晚,现在一提起来妈妈就说我是小时候吃的地瓜多了,缺营养把脑子吃的笨了。在这种境况下,自然对小时候的过年过节也就没有太深印象了。[/size]
[size=3]到我六岁多的时候,春天,爸爸妈妈跟爷爷奶奶分了家。妈妈只是一位普通的农村家庭妇女,是姥爷家的长女,只上过几天学,连汉语拼音都没学完,却始终在心底坚持着她自己的理想。爸爸在家里是长子,十六岁就开始在生产队当整劳力,身下还有我姑和二爹、三爹。在分家之前,爷爷找亲戚东拼西凑借钱盖了四间瓦房。妈妈是个要强的人,分家的时候只从爷爷家带出来一块揉面用的面板、一个盛粮食用的大瓮和三千块钱的饥荒,她却几乎不跟人提起这些事。[/size]
[size=3]爸爸去青岛出民工挣钱还饥荒,妈妈带着我在简陋的家里用心的操持着简陋的生活。简陋是受条件所迫,妈妈还是很用心,因为她总是能把每个节日过的简单而庄重。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,我过了记忆至今的第一个腊八节。[/size]
[size=3]刚进腊月,爸爸就扛着铺盖回来了,准备忙年。印象里过年过节都是妈妈在忙,即是这几年有我们帮忙,她也时常喊着腰酸背痛,却依然忙的满面红光。[/size]
[size=3]初七的晚上,妈妈在忙着准备明天腊八饭的几样东西,我就在她身边滴溜溜的转悠,一边听着她念叨腊八节的一些事情。东西有:让爸爸从青岛买回来的几斤大米,淘了一碗,剩下的还要包过年的米糕;自家种的谷子碾成的小米,用的多一些;从姥娘家拿来的一瓢碾好的高粱;在地头上种的绿豆、红豆、豇豆;从大瓮里的蛇皮袋子抓了几把剥了壳的花生仁儿。倒腾来倒腾去,妈妈叹了口气,又从另一个蛇皮袋子里抓了一把黄豆。在昏黄的电灯下,妈妈用灵巧的双手不停的划拉着,剔除这些米、豆里的杂质,就像两个灵动的舞者,在簸箕上跳着欢快的舞蹈。[/size]
[size=3]听妈妈讲,腊八节是要敬百神的,让各位神仙们看看这一年的收成,好让神仙们写年终总结向老天爷汇报。(呵呵,“年终总结”是我杜撰的,那年头还没有这个词儿)还有以前的朝廷会请文武百官喝腊八饭,大地主也会请贫苦百姓喝腊八饭,顺便祈求上天保佑来年风调雨顺、五谷丰登,寻常百姓就把家里这一年剩下的五谷杂陈都一锅煮了,省的浪费。估计这些中大多也是她早年听我那读过几年私塾的姥爷说的。虽然讲这些的时候还是有些戏说的成分,妈妈还是虔诚的并且有板有眼的准备和操持。[/size]
[size=3]腊八的早晨,我醒来的时候,已经能够闻到腊八饭的香味了。腊八的早饭是简单的,饭桌上只有三大碗饭和三双筷子,腊八的早饭是繁杂的,每一碗饭里都有五谷杂粮和这一年劳碌的收获。妈妈会先盛一碗腊八饭,让朝着天井的正南和屋里正间的正北贡献一下,她总是坚持让家里的男人来做这件事。说实话,在印象里只是觉的腊八饭很香很好吃,再不记的有其它的味道了。[/size]
[size=3]时过境迁,这么多年,我大部分的过年过节都是在妈妈的操持下过来的。[/size]
[size=3]又到了腊八节,初七的晚上吃完晚饭,我把家里的粮袋米桶搬了出来,让孩子一起准备做腊八饭要用的东西,孩子总是能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像核桃仁、松子仁、果脯之类,能够凑出十几样之多,让他挑选确定,并让他去仔细品味。我也会跟他讲关于腊八节的那些故事,让他也能有一个充实的记忆。[/size]
也许我一个人不能让世界变得越来越好,但至少不会让世界变得越来越坏,因为我能让自己做个好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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